那晚喜梅娘又哭又笑了很久,或许是因为事情在心里憋了太久的缘故,一旦找到个出口,就汹涌的一发不可收拾,失态不失态什么的全顾不上了。
    喜梅默默的陪着她坐了很久,虽然没有怎么交谈,但是感觉母女俩的关系却亲近了很多。
    是夜母女俩很晚才睡下,在软绵绵的被窝里,顾喜梅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难得无梦的一觉睡到了天亮,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这场好眠却被粗暴的敲门声惊扰了。
    “咚咚咚……”
    外面的大门被人擂的震山响,喜梅从梦中惊醒后,后看了一眼在身边睡的正香的母亲,想了想,小心的沿着床沿趴下,自己趿着鞋子到了门口,想看看外面的人是谁。
    她昨晚很晚才睡觉,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下吧。
    喜梅来到前屋,搭了个小板凳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外看。
    她原以为,这大早上来的除了奶奶和来娣之外,恐怕就是袁思齐了吧。
    莫非他还惦念着那一天十几个小钱的收益,闹着让自己去跟他摆摊?可谁知道当她往外一望时,才发现外面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汉子。
    这男人是谁?怎么到我家门口来了?一看这陌生男人,喜梅的心里立马敲起了小鼓。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娘在村里人眼中已经等同于活寡妇了,这男人还一大早的就到她家门前晃悠,万一被其他村民发现嚷嚷起来,她们母女俩的声誉可就全毁了?所以她不敢直接开门,可是却又不敢走开,因为若是放任着这人在这边不搭理,那万一他在门前把乡邻都吸引过来可怎么办?!
    正在喜梅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忽然听到背后一声疑惑,“咦,怎么是他?大白天的跑这里在做什么!”
    “娘,你怎么醒来了。”
    喜梅循声望去,却看到喜梅娘不知什么时候的走到了她身后,正一手拢着那头乌发,一手在扯着外衫。
    听着她语气中的熟悉感,似乎这人是熟人。
    “他这般敲门,就是死人也能被叫醒,我哪里还睡得着。”
    喜梅娘从门缝里瞅了一眼,然后又站直了腰,不紧不慢的扎着腰带,轻蹙着眉头不耐烦的哼道“真晦气,一大早上见到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那我们要不要开门?”
    喜梅的手扣在门杠上,指甲下意识的挂着那木纹,有些忐忑。
    “开什么门,大清早的谁乐意让这丧门星进我门槛,晦气!”
    喜梅娘理好衣服,挽着头发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甭理这腌臜货,咱们熟悉去。”
    “阿兰,阿兰,我知道你在,你在家里是不是?开门啊!”
    喜梅娘最后那句话声音有些拔高,一直在外面敲门的汉子听到了,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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