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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智文和陈锋对望了一眼，心中暗喜。谭智文笑了笑，轻声问陈锋道：“陈队长，你一下午，能陪着我安心地泡了个澡，一点也不着急你那四个下属吗？”
陈锋脸上肌肉微微一抽搐，有些懊丧地道：“谭智文，你的兄弟萧正龙看来是没问题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其实早就认定，我的手下中必定有内奸。”
谭智文淡淡地道：“陈队长，你还记得你邀请我同行时问过我的话吗？我现在也借相同的话问你一句，你能信任吗？”
陈锋已经完全明白了谭智文的意思，这时的他，更看重谭智文的能力，而且凭他的感觉，谭智文似乎没有什么信仰，完全有争取过来的可能。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开始赢得谭智文的信任，为拉拢他打下伏笔。陈锋缓缓地道：“谭智文，我也不隐瞒你了。其实，我们中统行动队到老鹰山来，是有两个目的的。主要任务是救出别洛斯基，另一方面，上峰密令我，借这次行动的机会，对行动人的人暗中进行甄别。”
“军统，在东北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我们中统，也受了重创。上峰早就怀疑我们组织里混进了日本间谍，所以才把有嫌疑的十一个人组成了这个行动队。可惜，在陆水生家里，已经牺牲了六个队员，现在我可以肯定，牺牲的六个队员中，必没有日本间谍。”
谭智文打断了他的话，揶揄道：“陈队长，你说的这个，我信，因为这符合你们中统的行事风格。你们上峰的意思，我来猜测一下，如有不妥之处，还望陈队长纠正。”
陈锋点了点头，谭智文略一思考，缓缓地道：“你们这枝行动队，其实是真正的敢死队。你是中统上峰唯一信任的人，必是接到了上峰的死命令，能营救别洛斯基，则必尽全力营救。就算救不出他，为了防止鬼子逼出别洛斯基的秘密，也要想方设法除掉别洛斯基。”
陈锋淡淡地道：“谭智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分析力，如果我们能真正成为同袍，那绝对是党-国之幸，鬼子的恶梦。”
谭智文慢条斯理地道：“陈队长，我这人没什么信仰。如果非得说有信仰，那我只有一条，就是杀尽鬼子，还我中华尊严。陈队长，你还是没有对我全部说出真话。我可以肯定，在你们没能完成上面的任务的情况下，你还有一个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绝密任务。”
陈锋脸色一变，死死地盯住了谭智文。谭智文一字一顿地道：“蒋委员长说过一句经典：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我可以肯定，在你们行动队没有办法营救别洛斯基或者除掉他的情况下，你已接受中统上峰密令，抱着必死之心，在这日军据点里大开杀戒，当然，在你的队友们浴血与日军拼杀时，你会暗中悄悄从背后下手，除掉所有行动队员，宁可自损中统力量，也要除掉日本潜伏人员。”
陈锋不再言语，只是拍了拍谭智文肩膀，眼睛看向老鹰山顶那黑黝黝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