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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哎哟,这么骚?咱喜欢!”两个人立马站起了身子,就要往秋叶居走。

    穆韶青回头便朝着管分排姑娘的雀儿道:“雀儿,去通知秋霜姑娘回房了!”

    “秋霜?”雀儿愣了愣,随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真是秋霜?”

    “是她。”穆韶青道,“总要照顾照顾她的生意。也不好让坊里总是白养着她。毕竟消耗了不少粮食呢。”

    雀儿瞧着他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定然是有人又说了徵嫆的坏话,韶青眼中的光才会锐利成这个样子。

    “那我去叫秋霜换身衣服吧,她正在后院儿擦地呢。”雀儿说着便匆忙过去了。

    穆韶青回到柜台前,翻开册子,搜到唯独下面没记数字的秋霜名字处,写了个“壹”。只是不知道这水性杨花与人三人通奸被捉在床的传奇姑娘会怎么招待这两个看着就肾虚的客人?

    想想秋霜姑娘的肉,他也觉得,这夏天当真是热啊……

    另一头,华徴嫆回到了房里,想到方才那二人说的,心里的滋味怪怪的。

    她该开心君轻尘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才对。可她当真是心里头一点都不舒服。

    她回来了,竟没有告诉她一声?害她白担心那么久,整日茶饭不思的。

    太过分了!

    可是……人家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告诉她自己回来了呢?本来就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两个人,相互之间除了交易往来就没什么联系,她又能要求什么呢?

    总不是每个客人的行踪都得向她汇报吧?

    华徴嫆心里苦,还有苦说不出。半晌也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回来了就好。这一出去没能死,他应该就安全了吧?帮了他这一次,往后他便不会再英年早逝,去第七次轮回了吧?

    也算是稍稍宽了心,觉得往后也不会有什么联系。华徴嫆冷静了一下,叫来了无双。

    “替我与董妈妈说一下,往后只要是价钱合适又懂规矩的客人,都可以替我参谋一下介绍来。这些日子我也该多与其他客人接触一下,懂得些道理了。”

    无双看着她眼中暗淡的光,应了一局:“是。”

    没过几日,君老爷与云王也回来了。

    华徴嫆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君老爷第二次点了她的生意。尽管絮姐说了不合适,华徴嫆还是接下了这桩生意。

    地点还是她的房间,变化的大概只有熏香的味道。君老爷先她一步进了屋,开口还是道:“来一坛酒。”

    华徴嫆转身便道走廊上喊:“无双,拿一壶酒过来!”

    “无双?”待她回到房里,君老爷低喃,“是不是气的老张险些入土的那个丫头?”

    华徴嫆:“……”

    有这么夸张?

    华徴嫆尴尬的笑了笑,见无双从门前路过,轻声道:“应该是吧。”

    君老爷点了点头,手背虚托着腮环顾了一眼她的屋子,“听说尘儿常来这里。”

    华徴嫆道:“自君少爷从屏门归来,便没再来过了。”

    君老爷长得着实不好看,一身猥琐的气质也令人想远离。但他的眼神里,闪的却是锐利的光,与他本人的内外完全不符。

    华徴嫆想到了赫连,人不可貌相。

    “上一次,我与你说过些奇怪的话,不知你还记得么?”君老爷又问。

    华徴嫆闻言咬了咬唇。

    上次他说的话,大多都很奇怪吧?但她其实都忘光了。

    这时候,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华徴嫆也不知道。但这时无双带着一坛陈酿走了进来。十分有礼的对君老爷矮了身子道:“君老爷安好。”

    “好,恩,好。”君老爷看也没看她,只盯着那酒,“你下去吧。”

    无双退离。

    “倒酒。”君老爷朝酒坛子抬了一下下巴,又说了句:“这次不用陪我喝了。”

    华徴嫆略微诧异,倒酒时忽然就想到了一条:“君老爷上一次说妾身是大名鼎鼎的千杯不醉,可除了您,可从未有人这样称呼的妾身。倒是妾身有一个同乡的师姐,酒量着实不错,当得起千杯不醉的名号。”

    君老爷拿过酒杯一口饮尽,又将空杯放回了原处。

    “是我将你们俩认错了。故而说了些奇怪的话,你莫多怪。”

    “妾身知道,讲清就好。”华徴嫆微微笑着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这君老爷,嗜酒如命一样,一口一杯,喝完还来,却不会醉,也是酒量甚好。华徴嫆便不停的为他倒着酒,两人聊来聊去竟然都是君轻尘与她在一起时都做些什么的问题。华徴嫆挑挑拣拣的说了些能说的,心里直犯嘀咕。

    不是说君家父子关系不好么?第一次来君轻尘可是让双狼大哥把君老爷扛着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又关切的来给她展示父子情深了?

    不过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爹。也就不知道当爹的和子女平日是怎么相处。被问也就被问了,又不会少块肉。

    半坛子酒都下了肚,君老爷打了个酒隔,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道:“去给我弹首曲子吧,就弹平日尘儿喜欢听的。”

    “是。”华徴嫆作礼站起,转身步入屏风后。

    轻快悠扬的曲调,虽然已有一段时间没弹过,但每一瞬指尖该落在何处,要用多重的力道,她都已然烂熟于心。若不是这个曲子,大概她和君轻尘之间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吧?

    可惜,以后大概都有明溪为他弹了。她已经毫无价值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可惜呢?

    手上是熟悉的动作,但心里却百转千回。直到君老爷评论了一句:“你的心很乱”,华徴嫆才猛地住了手,竟带得一根琴弦断掉了。

    “妾身……”华徴嫆张了张嘴,而后走出了屏风,对着君老爷跪了下去,“妾身该死,还望君老爷莫要因为妾身的失误徒增烦闷,今日的曲子钱妾身不收了!”

    “老夫不差这些。近日来只是想问问你尘儿的状况。”君老爷抱起酒坛子,“他自屏门归来后便住在了凌弟那,一直未归家。内子心急担忧,所以我来问一问他是否来过这,看能不能令你劝他回家一趟而已。”

    君轻尘一直没回家?

    华徴嫆心里有些担忧,“这……妾身之后也一直没见过君公子。不知君老爷为何不去云王那里找人?”

    “……”君老爷顿了顿,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既然你也见不到他,我便先回去了。若他来找你,你到君府说一声便是。”

    “那……妾身不用劝君公子回去吗?”华徴嫆问。

    君老爷放下酒坛,意味深长的看着桌上对比之下小小的酒杯。

    “他这孩子,想做什么,没人劝得了。”

    也是。

    华徴嫆道:“那妾身知道了。等到君少爷来这,定然会多问一问他的状况,而后向老爷汇报。”

    君老爷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我去结账。”

    见他的样子,好像随时可能摔倒在哪一样。华徴嫆心道难道君老爷酒量没她想的好?

    不放心的追出去看了看,果然君老爷下楼梯的时候身子直打弯,想了想,终究是不放心自己的客人出了事,尤其还是君轻尘的爹。

    她赶了几步过去,将君老爷扶住了。

    “妾身扶您走一段路吧。”

    君老爷没反对。

    结账时,特意多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当真不是小数目。都够买十来个丫鬟了。手掌的兔儿看得直眼红,当真像个兔子一样。华徴嫆扶着君老爷走了一路直到他上了君府的轿子,途中不知受了多少古怪的眼神注视。回到落香坊,华徴嫆坦然的回了房,将刚得的钱放进了抽屉。

    只是这一摸抽屉,她的心里却是重重的震了下。

    又摸了摸,而后干脆完全抽了出来。华徴嫆握着那整张羊皮,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死死地盯着再无其他物品的抽屉移不开眼。

    她的家当呢!!

    第二反应便是在屋子里搜了其他的藏钱处。其他地方的倒是都在。可所有的加起来,也比不上她藏在抽屉里的那一千二百两银子。

    怎么会这样?她的小抽屉一直只有一把钥匙,始终带在她的身上。旁人怎会完好无损的从她的小抽屉里拿走钱财?

    缓过劲儿来,脑子里反而一片空白。华徴嫆无力的跌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手上一痛,竟被一小块破碎的瓦片扎出了血。

    是刚来那时候留下的,藏在椅子脚旁被毯子盖过,才没扫干净?

    手上疼得厉害,心里疼的更甚。华徴嫆重重的喘了几下,爬起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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