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急切地望着他。
    “我可以肯定,李春秋到过自来水公司的档案科,拿到了第三处理站的建筑图纸。
    他的记性非常好,他完全具备短时间内把图纸记在脑子里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应该守在陈彬身边,等着他。”
    丁战国叹了口气,说:“问题就在这儿,李春秋失踪了。”
    高阳满脸诧异,他幽幽地说:“他的失踪比我想得稍微快了一点儿。”
    市医院传达室。
    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接线员顺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是市医院吗?我找姚兰。”
    不多会儿,穿着护士服的姚兰从走廊里走了过来。
    她走进传达室,冲接线员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听筒。
    “哪位找我?爸爸?您在哪儿打电话呢?这么冷的天,怎么跑到镇上去了?”
    她没想到这个电话是父亲打来的,听到父亲询问何时回家时,她为难地说,“除夕……除夕怕是回不去了。
    嗯,春秋太忙,他单位的人手太少,可能要值班。
    嗯,嗯,我和李唐要是回去,过年就剩他一个人了。
    等他值完班吧,过了年,十五我们再回去。”
    姚兰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和情绪在电话中显得很正常:“我妈呢?她的腿怎么样了?你们把炕烧热点儿,别心疼煤,缺钱就给我们个信。
    李唐啊?他现在可懂事了,今天开家长会,他考得还不错,怎么也得有个小奖状吧。”
    她笑了笑,听见电话那头父亲在问李春秋,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春秋啊,还那样。
    还是那副驴脾气,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说了不让他乱花钱,哪听啊。
    前天又给我买了件貂,这么贵的物价,我跟他吵了一架。
    就是啊,他还和十年前一样,就像个孩子。”
    说着说着,姚兰的眼圈红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他让我问您好呢。
    他说了,等过了年,不管多大的雪,都回去喝您泡的老酒。”
    封闭的公寓客厅里,李春秋已经被折磨得气若游丝。
    他的脸上全是冰水,嘴唇冻得发白,额头微微冒着白气。
    一直在审问他的男子离李春秋很近,他直勾勾地盯着李春秋道:“说吧!
    横竖都是个说,非得挺到年三十儿吗?”
    李春秋完全不打算回答,他把眼睛慢慢闭上了。
    轰——他再次入水。
    水下,李春秋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渐渐地,他开始恍惚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他似乎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忽然,他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干什么?把他拉起来!
    快——”
    李春秋被一只手抓着,从水里拎了起来,顺着头发淌下来的水流模糊了他的视线。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一个人影离他越来越近。
    慢慢地,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渐渐向他走近的人是魏一平。
    他这才明白,这一行人并非市公安局的侦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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