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坐在垂花门的台阶上,正吸着烟斗,“何成有句话说对了,严夫人厌恶严暮,避着他,几乎不跟他说话。
    小小的严暮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着法子讨好严夫人,却总是被冷脸对待。
    那时候亏得有金悠,她比严暮大,陪着他哭,逗他笑,听他说抱怨的话,开解他。
    严夫人喜欢金悠,所以在肃平王领兵诛杀严府时,她想进办法把金悠送了出去,却要严暮陪着他们一起死。
    而金悠被送到岳州,没有按着严夫人的安排在那儿躲藏,而是徒步走了一个月,小小年纪,自岳州走回盛京。
    得知严暮被东厂督主救了,她想见严暮,但严暮那时病了,督主不想节外生枝,没有让她进府。
    她就跪在府外,一跪跪了三天,连心硬如铁的督主都感动了,终究将她带进府中,陪在严暮身边。”
    柳云湘冷嗤,“可人是会变的,她进宫了,宫中明争暗斗让她不得不心狠。
    某一天,她就会发现,严暮也是可以利用的。”
    乞丐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云湘挑眉,“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夜色正好,有些话就没憋住。”
    “哼!”
    “你啊,太聪明,但太聪明却不一定是好事。”
    “我倒是觉得你不太聪明。”
    乞丐一怔,“为何?”
    “住我的地儿,吃我的饭,胳膊肘往外拐。”
    乞丐干笑,“这不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该憋着的时候就憋着,不是谁都想被你熏着。”
    说完,柳云湘气冲冲回屋去了。
    又过几日,乞丐搓着手进来,惊道:“严暮的大军要调离镇北关,改去朔西,增援金西关。”
    柳云湘皱眉,“为何改去朔西?”
    乞丐也是一脸懵,“咱们与西越这几年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啊。”
    正说着话,严暮穿着一身铠甲进来了。
    他先在火盆前烤了烤,而后自柳云湘怀里抱过行意,凑过去亲了亲女儿脸。
    “我这就去朔西了,但走之前。”
    严暮转头看向柳云湘,“我与你做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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