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清俊闲雅的君子坐于软塌,墨发如瀑,面容俊美,腰身挺拨姿容温润如玉,招手唤人间眉目升起一股宠溺入骨的脉脉温情。
    林阿宝气鼓鼓的:“怎么能随便骂人,还说医者仁心,哼!
    以后家里有什么好药材我们再也不给他了!”
    谢安失笑:“不过气话,阿宝宽心即是。”
    “气话也不能这说!”
    林阿宝哼哼冷声,凑近看上了一半药的伤口又不免提了心:“怎么办?等大夫气消了再喊他回来?”
    “不用。
    不过上些药粉,自己便可。”
    谢安说着自己撒上药粉换上干净布料,弯腰要放下裤腿时,林阿宝忙不迭接了过去。
    “我来!”
    不敢帮忙上药怕自己手重戳痛伤口,卷个裤腿还是可以的。
    说着蹲地上小心把谢安裤腿卷下来,末了喊人进来把用过的热水跟布料端下去,怕人闷着又转身取了好几本书来,道:“三爷再忍忍。
    等过两天轮椅做好,出行就方便了。”
    “轮椅?”
    林阿宝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我问过老大夫。
    三爷的腿伤至少要养两个多月,每天呆在屋子里那多闷?所以我画了图像拜托兄长找匠人去打造轮椅了。
    轮椅就是带着轮子的椅子,三爷坐在椅子上我推着走,比担架方便多了。”
    担架至少要两人健仆抬着,进进出出极为不方便,林阿宝心疼他的这份心意让谢安极不触动,伸手拽住人拉到旁边,点点他鼻子,满是笑意:“那便先行多谢阿宝。”
    “三、三爷不生气就好。”
    一方面怕他心理不舒服,毕竟原本是健全的人好端端的坐两个月轮椅;另一方面也是怕他怪自己擅自作主,毕竟轮椅那精细的构造一瞧就不是东晋产物。
    “我怎会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
    谢安笑笑,抚过林阿宝眉眼,平行世界是两个人的秘密,但他并不希望这个秘密成为林阿宝的枷锁。
    “阿宝。”
    谢安紧紧他手,双目有鼓舞也有愧疚:“我们的约定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可知?”
    成药方子并不是普通的药方子,而是经过许许多多病例研究沉淀出的方子,跟普通方子比起来,区别就是可不经任何更改便可治愈病例,可稳固的建造治愈病症的三角架。
    普通药方随便一个大夫便能开出千千万,但成药方了就算某些地方名医都是开不出来的。
    是以寻常一个成药方子都价值千金被喻为不传之秘,更别说林阿宝这些极其珍贵对病症极其广泛成药方子。
    这些方子当然不是来自于古籍,那是林君霁花大价钱从某公司购买的药方,特意叮嘱林阿宝记牢的,但此事经谢安之口,老大夫之手,来自于古籍就是实锤了。
    顺理成章,理所当然,面世之后自不会再与林阿宝有所关联。
    诚然,若把这些事与林阿宝牵上关系,自是名喻建康盛名传天下,但危险性也几乎无法估计。
    与之交好的琅琊王氏、崔氏、萧氏,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往日交情不过是空谈,更何况还有宗氏司马在旁虎视眈眈。
    为了保护林阿宝,不暴露在群狼环伺之间,谢安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把这些与林阿宝区分开。
    对于这点林阿宝是知道的,所以没有委屈只有满满的触动以及情意。
    “三爷的苦心阿宝明白,只要能帮到忙,我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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