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按了下边上的计时器,看着上面的时间,吐出口气,这一子用了五秒钟。
    执白子,对方执黑子,棋盘上厮杀一局胜负已定。
    然而王意突然耍赖拖延时间,中途甩出一叠钞票,喝道:“再来一局,你要是赢了,这两千块是你的,输了给爷爷双倍还回来。”
    她看见这一叠钞票,咬了咬唇,乖乖的收拾棋子,跟他再来一局。
    学棋需要很多钱,以前靠下棋也挣了点小钱,她没有天赋异禀,更没有庞大的后台,围棋之路甚是艰苦。
    她有的是一颗铜墙铁壁般的心,直到干涸耗竭那天。
    王意拿起手边的竹扇附弄风雅,瞪了眼裹得密不透风的南栀子,输给这小丫头片子,心存不满。
    当察觉到她唇角悄无声息上掀的意味,更是火冒三丈!
    区区一个业余棋手,也敢在他爷爷头上动气。
    空气凝固。
    棋社里的人视线齐刷刷的扫过来,议论声像沸腾的凫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女孩是谁啊?好面生。”
    左边棋桌边一人小声道。
    对面的男人喝了口茶,窃笑:“一中的校服,新来的丫头吧,没准还是个高手,看看她的棋力怎样?”
    “年纪挺小的。”
    “来下棋的小学生都有,高中生算什么鬼。”
    王意在围棋社已经风生水起,每场比赛拔得头筹。
    然而,南栀子这个不靠打段位赛的棋手,几乎是首次陌生的混在群体里。
    而今棋界有多少人为了段位赛废寝忘食,有多少人因为输了一场赛重头再来。
    他们耳濡目染多年,洞悉一切。
    半个小时过去了。
    王意神色惊诧地盯着棋盘上格局,整个人僵住。
    南栀子歪着头捏了捏收缩的太阳穴,社里闷热,乏味的让人不太想多说话。
    衣袖浮动中手指掠过棋上方,进攻势飞了一棋。
    “我日!
    罩住了!”
    一个男生张了张嘴,看向那枚黑棋。
    “这丫头有点本事呀。”
    王意手在半空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重新放回自己的棋罐里。
    被杀大龙了,继续不下去。
    “输了。”
    “承让。”
    南栀子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收拾棋局,黑白子分配好后用橄榄油擦了擦棋盘。
    她将书包背在身上,把两千块放回男人手边。
    南栀子十一点就离开棋社,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漆黑的夜在宁静中酝酿着一股阴寒。
    胸口隐隐有股灼热的热流冲撞着身体,似要发泄出来。
    她低头,瞧视自己的平直纤细的手指,眯了眯眼。
    原来喜悦也能从眸中溢出。
    从下棋到现在,口袋里一直震动不停,她疑了下拿出手机,翻开看了眼,是程凡发来的信息。
    这个人想做一件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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