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绮丽,将北秀容的黄昏渲染成了橘红色的温暖世界,就连树枝草叶水珠上都带着迷人的金红色。
    不远处的小河边,毛色光亮的马儿正在低头喝水。
    紧挨着河边的青石上,坐着一位身着翻领小袖胡袍的俊秀汉家少年。
    他长眉微挑,半眯着琉璃凤眸,神态悠然地手执钓竿,似乎极有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
    青石下的竹篓里已经装了不少鱼儿,显然很快就能满载而归。
    这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几声慌乱的羊叫。
    紧接着,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几头壮羊,像是受了惊吓般直冲着少年所坐的方向而来。
    少年轻轻扬唇,那双眯起的琉璃凤眸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动作敏捷地站起身,不慌不忙地避过了羊群。
    只不过那个满满的鱼篓就遭了殃,被这群羊几下就顶落了河中,篓口一开,里面的鱼儿都纷纷游了出来,眨眼就没了影。
    “哎呀,这都是哪里来的羊啊。
    司马子如,你也太倒楣了。
    好不容易钓了一天的鱼就这么没了!”
    英娥笑眯眯地闪出身影,嘴里虽然说着惋惜,脸上露出的却是怎么也遮掩不出的得逞的快意。
    自司马子如来到北秀容,转眼间已经住了两年。
    他在这里颇受尔朱荣赏识,适应能力也不错,唯有饮食方面一直不太习惯。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汉家宗室之后不喜牛羊的膻味,一有空就能看到他去河边钓鱼。
    英娥自然是清楚的很,所以今天特地等到他即将满载而归的好时机来搞破坏,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马子如面色如常地收起了钓竿,面上浮起几许慵懒笑意。
    “英娥,把这些羊赶到这里很辛苦吧?”
    英娥眼皮跳动了一下,“哈,我也是碰巧在这里,这些羊才不关我的事。”
    司马子如微微一笑,“是碰巧吗?我倒也是碰巧知道几件事呢。
    前几天,你和尔朱兆将那惹事生非的堂弟偷偷揍了一顿,到现在他好像还下不了床。
    听说将军生气的很,正在四处寻找打人者下落。
    你说如果将军知道是自己女儿……”
    “你胡说!”
    英娥飞快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似乎有些不自然。
    “还有啊,之前将军珍藏的白虎皮好像被人不小心划坏了。
    如果将军知道是谁做的-----”
    他顿了顿,笑容中带了几分促狭,“禁足的惩罚可就免不了吧。”
    英娥呲了呲牙,努力平复自己略扭曲的小脸,“就算知道这些是我做得又怎样?你有证据吗?我阿爹是信你还是信他自己的闺女!”
    他好整以暇地瞟了她一眼,“哦?就连公主也赞过我小小年纪观察入微,你怎么知道我就没证据?不然我怎么知道是你做得?”
    对于他的这个本事,英娥倒是也不怀疑。
    一想到被禁足的后果,心里挣扎了几番还是服了软,冷哼了几声,“好!
    那你到底想怎样?”
    司马子如笑得更加灿烂,“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钓了这么多鱼,要不,你重新帮我都钓回来?估计一个通宵应该差不多。”
    英娥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让她乖乖坐着钓鱼还不如打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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